白露时节,秋气肃杀,阳气渐收,阴气渐长,易使人情绪波动。萧索之秋,焚香心安宁。
香炉即是焚香的器具。用陶瓷或金属作成种种形式。其用途亦有多种﹐或熏衣﹑或陈设﹑或敬神供佛。
我国香炉文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的“鼎”。我国古代青铜鼎有烹煮肉食、祭祀等用途,祖先倾其所有,向天祈福,让神灵祖宗保佑自己的部落和国家平安,但这同今人所见的香炉还是两码事。
...中国古代的达官贵人很早就注意到了香的妙用,通过熏燃香料来驱逐异味。石崇家的厕所因为焚香曾经声名显著,成为一时笑谈。在石崇以前熏香多出现于宫中。那时香大多产于西域诸国,西域离中原路途遥远,同时中原的海外贸易还没有发展起来,宫中仅有的香料都是通过西域诸国的朝贡得来的,熏香也最早成为宫中的习俗,大多用来熏炙衣被。《后汉书·钟离意传》记载,“蔡质《汉官仪》曰:‘尚书郎入直台中,官供新青缣白绫被,或锦被,昼夜更宿,帷帐画,通中枕,卧旃蓐,冬夏随时改易。太官供食,五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尚书郎伯使一人,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者。伯使从至止车门还,女侍史絜被服,执香炉烧熏,从入台中,给使护衣服’也。”可见当时用香熏烤衣被是宫中的定制,并且有专门用来用香熏烤衣被的曝衣楼,有古宫词写到“西风太液月如钩,不住添香摺翠裘。烧尽两行红蜡烛,一宵人在曝衣楼”。当时熏香的器具很多,主要有熏炉和熏笼。在河北满城中靖王刘胜墓中,发掘的“铜薰炉”和“提笼”就是用来薰衣的器具;湖南长沙的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文物中,也有为了薰香衣而特制的薰笼。汉代更有博山香炉响誉于世。
...凡有佛寺之处必有香烟萦绕,居士之家也必设香案宝鼎。佛教认为香与人的智能、德性有着特殊的关系,妙香与圆满的智慧相同相契,修行有成的贤圣甚至能散发特殊的香气。佛教还把香引为修的法门,借香来讲述心法和佛理。佛教以为“香味佛使”,“香为信心之使”,上香是佛事中必有得内容。并且香也是佛殊胜的供养,如《法华经·法师品》列“十种供养”:花、香、璎珞、涂香、烧香、缯盖、幢幡、衣服、伎乐,其中四种都是香品。佛家认为香对人身心有直接的影响。好香不仅芬芳、使人心生欢喜,而且能助人达到沉静、空静、灵动的境界,于心旷神怡之中达于正定,证得自性如来。而且好香的气息对人有潜移默化的熏陶,可培扶人的身心根性向正与善的方向发展。如香薷正气,若能亲近多闻,则大为受益。所以,佛家把香看做是修道的助缘。香在道教仪式中也被普遍使用。道教经典对于用香也有明确的阐述,认为香可辅助修道,有“通感”、“达言”、“开窍”、辟邪、治病等多种功用。
...中国香道颐养性情是文人雅士才思的源泉。中国香道的沿袭发展能够拥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高度的艺术品质,历代文人雅士功不可没,并且最能代表中国香文化整体特色的也正是文人的香。文人士大夫不仅视用香为雅事,更是将香与香气视为濡养性灵之物,虽不可口食,却可颐养身心。因为古代文人用香,不只是享受芬芳,更是用香正心养神,故文人的香文化也是一种讲究心性的文化,文人的香也是一种启迪心灵、激发才思的催化剂。唐宋以来,整个文人阶层普遍用香,焚香、制香、赠香、写香、咏香,以香会友,种种香事成为文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同时,也涌现出了一大批咏香的佳作,数量众多,内容丰富,或写熏香的情致,或写香具,或写香品,托物言志,寄予情思。欧阳修有“愁肠恰似沈香篆,千回万转萦还断”;杜甫有“朝罢香烟携满袖,诗成珠玉在挥毫”;王维有“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李商隐《烧香曲》有:“八蚕茧绵小分炷,兽焰微红隔云母”;李清照《醉花阴》有:“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瑞脑”指龙脑香,“金兽”指兽型铜香炉)。陆游有“一寸丹心幸无愧,庭空月白夜烧香”宋诗人黄庭坚还曾直言:“天资喜文事,如我有香癖”。其所作《香之十德》“感格鬼神、清净身心、能拂污秽、能觉睡眠、静中成友、尘里偷闲、多而不厌、寡而为足、久藏不朽、常用无碍。”更是对香诸多美好品质的概括。
...中国香道祭天敬圣是中华民族礼仪的表述,在我国,香用于祭祀的历史也可追述至远古时期,当时的先祖们在祭祀中燔木升烟,告祭天地,正是后世祭祀用香的先声。国人焚香祭祀天地、神灵、祖宗、圣人的习惯从商周延续至今,不同的民族、地区和敬奉的对象的不同,具体的仪式规程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地强调人内心所要保持的正确、良好、纯净的心态,即诚心、恭敬心、清净心、信任之心、感恩之心、慈悲之心、忏悔之心、知足之心等等,只是敬香和所有祭祀活动中最重要的因素。此外,良好的心态必须贯穿到神情、仪态、举止动作之中,达到外在的端庄和虔敬。心中默念(或声念)所敬奉的神明和祈愿的内容,祈愿他人获得幸福,并回报神明的恩典等,同时,用相应的姿势和动作强化自己的信念,如低头、合掌、躬揖、跪拜、匍匐等等,籍着缭绕的烟雾,传达心中那份敬意与追思,以达到感应神灵、敬奉神灵、敬奉先圣、祈福免灾的目的。
...中国香道祛病除邪是传统医药养生的秘诀。古人很早就意识到“香气养性”这一养身观念,并将其广泛应用,故香料亦称香药。从中医的角度来说,焚香当属外治法中的“气味疗法”。制香所用的原料,绝大部分是木本或草本类的芳香药物。利用燃烧发出的气味,可以免疫辟邪、杀菌消毒、醒神益智、养生保健。由于所用的原料药物四气五味的不同,制出的香便有品行各异的功能,或解毒杀虫、或润肺止咳、或防腐除霉、或健脾镇痛。《黄帝内经》中阴阳五行、同意辩证的哲学思想是促进中国香道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其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以“天人合一、顺应自然”为基本观点的传统养生之道,其中《生气通天论》、《金匮真言论》更进一步论述人的机体与自认的密切关系,辩证地说明了阴阳相消相长互相转化的关系。认识一个封闭的整体,因为人能自成系统,如唾液中担任保卫任务的细菌具有排他性,机体滋生具有免疫功能等。但同时又是一个开放体。说他开放,是他能与自我协调、融合,能与自身周围的气场发生作用,西欧受自然界省、光、电灯,并使之对人体的气血和五脏的功能活动有一定的影响;五色:青黄红绿蓝=对人体同样有影响等等。不同药性的香料对人体的作用不同。《神农本草经疏》记有“木香,味辛湿无毒,主邪气、辟毒疫温鬼。”“安息香,芬香通神明而辟诸邪”该经谈及沉香时说:“凡邪恶气之中,人必从口鼻而入。口鼻为阳明窍,阳明虚则恶气易入。得芬芳清阳之气,则恶气除而脾胃安。”诸多香药对人体产生作用的原理又是依据什么,《黄帝内经》中即使未“其有邪者,浸形以为汗”,即药物蒸汽,熏蒸肌表汗孔开汇,邪从汗解。奇妙的是近几十年来,神经免疫系统中间的饿紧密关系。人通过呼吸、涂抹等途径摄入的芳香成分,其质量虽小,却能影响整个“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并被“放大”、“延伸”而引起人体内的一系列变化,当一种香气使人产生舒缓、放松、美好的体验时,它不仅是一种心理感受,而是伴有脑电波、激素、血压等众多生理指标的改变,从而达到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效。
...道教也很强调香的使用,道教经典对于用香也有明确的阐述,认为香可辅助修道,有“通感”、“达言”、“开窍”、辟邪、治病等多种功用。葛洪《抱朴子内篇》是道家的着名典籍,书中有许多关于香的论述“人鼻无不乐香,故流黄、郁金、芝兰、苏合、玄膳、索胶、江篱、揭车、春蕙、秋兰、价同琼瑶。”炼制“药金”、“药银”时须焚香,“常烧五香,香不绝。”道教中的香期、庙会深入民间的历久不衰,也是促进香文化在民间千年传承的原因之一。道教在自身的发展中形成了不少在本教内部以及民间有重大影响的宫观、名山。这些名山宫观中所供养的神,能够吸引附近乃至于千里以外的信众、香客前来进香,尤其是神仙的生日等重大节日,以庙为中心,以敬奉该宫观的神仙、祖师等为主要内容,形成规模宏大的祭祀、庆祝活动。道教的宫观庙宇,几乎遍布于神州大地,各地都有自己的庙会,有的甚至于十分频繁。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看,庙会(香会、赛会、过会),集雅俗一体,是各地城乡民众信仰、文化、物资交流的绝佳机会。香文化也同着人们的宗教信仰和庙会的兴盛不衰,更加深入地根植于民众的灵魂深处。
...佛教禅宗“禅那”的简称,其禅香意译为“思维修”或“静虑”。是佛教禅宗的一种修持方法,其中有祖师禅与佛祖禅的区别。言思维修是依因立名,意指一心思维研修为因,得以定心,故谓之思维修。言静虑者是依体立名。其禅那之体,寂静而具审虑之用者,故谓之静虑。静即定,虑即慧,定慧均等之妙体曰“禅那”。也就是佛家一般讲的参禅。虚灵宁静,把外缘(外在事物)都摒弃掉,不受其影响;把神收回来,使精神返观自身(非肉身)即是“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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